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，我正趴在课桌上打盹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窸窣声。扭头一看，李老师弯着腰整理讲台上的试卷，深灰色的丝袜在阳光下泛着某种陌生的光泽。

那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注意到那双腿。三月的天气还带着凉意，她却穿着及膝的丝袜，袜口在裙摆下若隐若现。我的喉结无觉悟地滚动了一下——这大概就是传说中「春风得意马蹄疾」的反面教材。

一、那道目光有多危险

从那以后的每堂课，我的颈椎都像是被钉在了固定位置。眼看着李老师的裙摆随着走动轻轻摇晃，而我连擦黑板时咳嗽一声都像是踩中了地雷。直到某天下午——

"小林，你的诗经练习册呢？"

我慌忙从口袋里掏出褶皱的试卷，指尖不自觉蹭过她微微出汗的手腕。下一秒，一声清脆的"叮"震动了整个教室——她的丝袜在裤腰处滑落了一截。

二、暮春的某个瞬间

"去办公室取教案。"她说这话时，眼神忽然变得锐利得可怕。当我捧着教案匆匆折返时，恰好撞见她单腿踮在暖气片上——窗外的暮春光影裹挟着她修长的轮廓，袜带在指尖翻飞的样子意外地摄人心魄。

但真正让血液变成浆糊的，是她突然回头的那个眼神。"下次再让我抓到偷看，"她咬字时舌尖若隐若现，"就把这篇氓背五遍。"

三、大家都是局中人

开始有人在背地里说闲话。有人看见她放学后常朝教研组路线走，有人在更衣室听见压抑的喘息声。直到那个下着梅雨的午后，校门口突然传出尖叫声——原来那位王主任的丝袜被挂在了体育馆的铁丝网上。

当真相大白时，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离骚第三段如何翻译。走廊里飘着消毒水和石楠花的混合气味，混着丝袜特有的静电味，直往鼻腔里钻。

四、那些藏在褶皱里的故事

后来的公开课都格外热闹。每当李老师穿丝袜站在讲台前，底下总会传来此起彼伏的骚动——直到某天她穿着牛仔短裤出场，把赤壁赋读得像夏季的雷暴雨。课后有人递纸条问："老师是不是把袜子藏在袜子了吗？"

她说："有些物品，藏起来才是风景。"

六月的最后壹个班会，大家集体朗诵雨巷。台下传来笑声时，我看见李老师悄悄提了提袜口，嘴角那个若有似无的笑意，比台下任何壹个纨绔子弟的纨绔都要危险。

那天放学后，我在水房看到一串透明丝袜挂在水管上晾着。暮色里凝着的水珠，在某种角度下竟像极了某个课间操时不留神瞥见的——

余韵在空气里飘散前，我忽然闻到掺着洗衣粉的淡淡微汗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