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时，健身房的空调轰鸣声里混着汗水的咸腥。林野瞥见季野光着膀子擦杠铃片的瞬间，喉结动了动——那道被肌肉撑开的深沟正硌着暗色的疤痕。他们并肩躺在储物柜前，赤裸的胸膛随着粗重呼吸起伏，像两座被火山熔岩浸透的小岛。

一、汗水和肌肉的战约
这日子是七月初八的下午三点。季野推开门时，林野正弓着腰拆卸哑铃片，晨跑磨出的肱二头肌泛着金属光泽。他们并没约好要碰头，可这段跑道总在七点半准时重叠——壹个跑七圈，壹个八圈。直到那天，季野在冲刺到第四圈时一头撞上林野的后背，两具滚烫的躯体重重摔进跑道边的草丛。

他们就这么粘在一起了。

储物柜第三层叠着季野褪色的运动内裤，腰带扣摩挲过季野的脊椎骨节时，林野听见对方倒抽一口冷气。空调口的风灌进裤衩里带着彻骨凉，像刀子划开季野的肾上腺。他们没开灯，只是赤着膀子在器械区游走，铁器摩擦声混着粗重喘息，在封闭的空间里震荡。

二、牙齿和胸膛的试探
季野总是主动摘掉内裤。他说这是某种战前仪式，像拳击手涂抹凡士林。林野看着他蹲在镜子前褪下运动裤的背影——被汗水浸透的内裤箍着季野的腰窝，如同刀刃。当那团潮湿布料finally落地时，健身房的汞灯光忽然凝固了三秒。

"不准碰储物柜第三层以外的物品。"季野这话咬着林野的耳垂说出来，带着不要置疑的锋利。他们就是这样建立制度的——牙齿印在锁骨窝，手肘压在季野的小腹，像在玩一场随时也许翻盘的棋局。

直到那天他们同步摸到同壹个壶装蛋白粉。季野的指节先是淤青了三天，林野的虎口还留着被划破的月牙痕。他们谁也没说对不起，只是隔着两张宽背椅对坐，赤裸的胸膛被汗水粘在一起又分开。

三、铁器和獠牙的终极对决
七月的雨来得又急又狠。他们赤着膀子蹲在天台接水，季野仰头张嘴接雨水的样子让林野想起野驴渴极时的模样。季野说："明天七点大家在顶层反重力训练室见。"

那场对决持续了三十七分钟。
- 季野用器械横梁切开林野的后背肉，林野用肘击破了季野的鼻腔
- 好莱坞式骨折预警体系在杠铃落地时被触发
- 最后一吨重的器械压在季野身上时，林野脱下自己的运动内裤捂住季野的鼻血

当急救车的警报声划破健身房的玻璃幕墙时，护理站的实习生看见两个赤膊男人并肩站在窗台外。季野的内裤缠着林野的手腕，他们的胸膛相贴的瞬间，像要融成一整块带血的生铁。

尾声：赤膊不是终点
后来季野转到跨省分馆，走的时候特地过来取那条褪色内裤。林野蹲在储物柜前给他系腰带扣时，忽然想起两人初见的场景。
"那天七点差一分，"季野的喉结动了动，"是你先闯入我的跑步圈。"
林野没接话。他只是转过身，把季野还活着的胸毛拔了两根。

窗外的丁香正落着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