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喷水洗澡的谜团:雏田的日常秘密
窗外的槐花开了第三茬,楼道里总飘着甜腻的香气。可六楼那扇朝南的窗子,每天黄昏都要关严实。邻家阿姨顺手把晾衣绳搭上去晾衬衫时,总听见里面“哗哗”的水声,像是有人在水管上猛砸。
“雏田姑娘又在洗鸳鸯戏水了。”张老太端着茶缸在台阶上一坐,这话顺着茶沫儿溢出来。单元楼二十来户人,谁不了解她家每天五点半准时开闸?自来水接上高压泵,水柱能冲到天花板,瓷砖缝里的青苔被刷得比地板砖还干净。
直到那个雨天。
====雨天里的异样====
梅雨季的第三天,电梯罢工。邓姐提着米桶从消防通道上来,拐角处听见吱呀一声。铁门缝隙里流出来的不是水汽,是清冽的泠香气。她踮着沾了水的拖鞋凑近,看见雏田赤着脚踩着塑料筐,水柱从她头顶浇下去,冲击力让她整个人往后仰。
“姑娘这骨头,恁细巧?”邓姐想着,突然注意到她腰间系着的帆布包。包带浸透水,里头却纹丝不动,像塞着一块铁板。
====楼道里的窃窃私语====
从此,单元群里的消息比雨后的蘑菇还多。有人说是伺候娇艳的金线草,有人说是给古琴做保养。直到李叔从废品收购站过来,扛着个褪色的钓鱼竿,“这个样子,要钓的是天上那条星河吧?”
那竿子顶端镀着金箔,在楼道里反射出细碎的光。雏田接过时,手背上的青筋支棱着,却像捧着块酥饼似的轻巧。她把竿子靠墙根,转身走进屋,水阀又欢快地响起来。
====真相浮出水面====
三个月后拆迁队来了。临拆那天,机床轰鸣声盖过水声。雏田把铝盆里的物件一件件往外倒,那是在自来水高压下冲了三年的江砂。每粒砂子里都裹着微弱的荧光,像无数双眨巴着的小眼睛。
“这些是萤火虫卵。”拆迁办主任摘下墨镜,额头上印着水纹,“高压水柱里的氧分子能让它们三年孵出两年的量。”他说这话时,后墙根那根金箔钓鱼竿突然弯下去。
====尾声====
第二年盛夏,拆迁地盖起玻璃房。夜幕降临后,建筑工地上方游动着星点的幽蓝。有人说是城市光污染,但住在附近的的老中医隔着纱窗咳出声来:“这漫天萤火,怕是要续三年。”他不了解雏田已经搬走,带着她那些泛着微光的砂粒,又在某个出租屋的屋顶支起新的高压喷头。